不过许南烟走得太急了,而且现在注意力全在战谦辰的身上,根本就没有听见凌夙的话。

    她几乎是直接把病床前的温时禾和左彦清挤开了,快步走过去查看战谦辰的情况。

    战谦辰的手臂上打着吊针,还戴着氧气。

    她不知道战谦辰还有没有什么地方有伤,所以不敢动,只能扭过头来看着温时禾。

    “时禾,谦辰他怎么样了?医生怎么说?”

    也不知道为什么,温时禾就觉得许南烟这么跟自己说话的语气让她觉得很不舒服。

    左彦清也看出来了,他抢在温时禾面前先开了口:“医生说三爷没有生命危险,不过需要多休息。许小姐,你……”

    他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,许南烟就已经对着他责怪起来:

    “你是怎么当助手的?怎么会让谦辰受伤呢?而且谦辰都受伤了,你怎么还好端端的,什么事都没有?”

    左彦清本来就因为战谦辰的受伤还自责不已,现在突然听到许南烟的话,他深深地低下了头,心里的自责被不断放大。

    温时禾看到这一幕,心里突然狠狠地一阵抽痛。

    左彦清跟着战谦辰那么久了,还是战谦辰最信任的人,战谦辰受伤,左彦清的心里肯定也不好受。

    而许南烟现在一来就指责左彦清?

    难不成非要左彦清跟战谦辰一样躺在病床上才行吗?

    温时禾跟战谦辰在一起之后,左彦清对她一直都不错,最近更是一口一个夫人的叫着。

    现在看着左彦清这个样子,一直不想跟许南烟做过多纠缠的温时禾第一次对许南烟正了脸色。

    “许小姐,既然你是知道左彦清是三爷的助手,那你应该没有资格指责他吧?”

    许南烟猛地一怔。

    她也是刚刚把话说完以后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,意识到她根本没有资格那么跟左彦清说话。

    可是温时禾呢?她又凭什么这么跟自己说话?

    虽然心里很不舒服,但是毕竟凌非和左彦清都还在这儿。

    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张扬跋扈蛮不讲理,也为了不让他们等战谦辰醒了之后去告自己的状,许南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等重新看向温时禾的时候,许南烟的神色已经跟刚才完全不一样了,她的脸上甚至还带了几分抱歉。

    “时禾,我没有别的意思,我只是着急而已,我怕谦辰出事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,可是你当着我和三爷的面教训我们的人,是不是不太合适?”温时禾打断了许南烟的话。

    见温时禾居然敢打断自己说话,许南烟的眼底有过一闪而过的怨毒。

    他们的人?

    温时禾还真的把她当成战家的女主人了?

    许南烟心里万分不满,可是又不能跟温时禾争论,当下就红了眼眶,说话也哽咽起来:“时禾,对不起,刚刚是我不好,可是我……”

    温时禾皱了皱眉。

    她以前只觉得许南烟有点儿茶,可是今天看来,许南烟怎么还这么会演戏?

    她说什么了?许南烟居然就哭了?

    门外的凌夙似乎听到什么动静,打开门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一进来就看到温时禾在哭,凌夙的所有耐心都消失了,几个大步到了许南烟面前。

    “许小姐,你怎么了?”

    许南烟低着头擦眼泪,“我没事,跟温小姐没关系,凌夙,我们走吧。”

    如果她只说自己没事也就算了,可她都已经把温时禾说出来了,凌夙怎么可能就这么走?

    凌夙猛地转过头瞪着温时禾。

    凌非和凌夙是亲兄弟,一看到他这样,凌非立刻猜到他要犯浑,赶紧扯了他一把,把他扯到了自己面前,压低了声音问:“你想干什么?”

    凌夙指着温时禾,“哥,你一定要帮那个女人?”

    “什么那个女人?那是夫人!你到底要怎么才能长记性?!”凌非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。

    凌夙冷笑。

    “夫人?我才不认她是什么夫人。她为三爷做过什么?她不过是……”

    而就在这个时候,温时禾看到病床上的战谦辰突然动了一下。

    知道战谦辰快醒过来了,如果被他听到凌夙说那些乱七八糟的,说不定又要生气,她赶紧对凌非说:“凌非,我不想看到他们,马上让他们走!”

    温时禾的态度十分坚决,虽然凌非也奇怪温时禾为什么会这么说话,但是他也没有多说什么,拉着凌夙就走了。

    许南烟并没有注意到战谦辰的动作,还想跟温时禾说什么,但是温时禾只是看着病床上的男人,似乎完全把她当成了透明。

    许南烟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,也转身出了病房。

    病房的门刚关上没一会儿,病床上的人果然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。

    左彦清一看战谦辰醒了,那颗悬在嗓子眼儿的心立刻放回了肚子里。

    如果战谦辰真的出了什么事,那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。

    温时禾则是弯下腰问:“三爷,你醒了?有没有哪儿不舒服?”

    战谦辰看到温时禾,神色都缓和了下来,轻轻地握住了温时禾的手,又冲着她摇了摇头,似乎是在说自己没事,让她不用担心。

    看到战谦辰这样,温时禾的心里居然充满了一阵感动,眼角的一地眼泪不受控制的就掉了下来,正好落在战谦辰的手背上。

    看到那滴眼泪,两个人都愣了一下,然后又像明白了什么似的,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战谦辰受了些皮外伤,没有伤到内脏,可即便如此,温时禾和左彦清也不敢放松,连病床也不让他下。

    温时禾甚至几乎住到了医院,就是为了照顾战谦辰。

    一日三餐周姨都会做好了送过来,再由温时禾喂给战谦辰。

    其实一开始只是因为战谦辰的手不方便,但是后来喂着喂着,温时禾也就习惯了。

    战谦辰住院的第三天,张绍谦从江城赶了过来。

    进了病房以后,看到半坐在病床上的战谦辰,张绍谦没有一句关心,先嘲笑起来:“哈哈哈哈哈,你也有今天?是不是得罪的人太多了,所以有人想弄死你?”

    在一旁切水果的温时禾听到这话,差点儿一不留神切到手。

    这可真是好兄弟,一见面就这么调侃。

    战谦辰白了张绍谦一眼,“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。”

    张绍谦当然不是真的不会说话,也不是不关心战谦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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