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邵苒闻言微顿,“表姐又何必扭捏作态?说的好像真的是来陪姨母似得。

    若表姐没有私心,又怎会在姨母家一待就是两三年?大家存了什么心思心知肚明就罢了,别说的好像比谁清高似得。”

    陆邵苒说完,也没了去姨母跟前卖乖的心思,转身走了。

    留下的李舒沅面色青白交错,咬的唇瓣泛白,又气又羞下,眼里含了泪。

    她们这样的出身涵养,做不出与谁大吵大闹癫狂失态的事来。

    是啊,谁都存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打算,可是,这月太冷,冷的让人难以靠近。

    太过不近人情,也太过不解风情,身边总是那么多的人,压根儿就没有机会。

    她们的教养也做不出使出什么下九流的手段来。

    可是,到底是抱了太久的希望,这希望也变成了不甘,此时心情不佳,她脚步一转也走了。

    房里的崔嬷嬷转过身对老王妃道:“两个表姑娘都走了。”

    老王妃扶着额头,“唉……是我耽搁了两个丫头,早知如此,唉……”

    崔嬷嬷也叹气,“这一晃,两个表姑娘也十六七岁了,来咱们府里也两三年的时间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啊,说白了,都是我那个儿子没福气……”老王妃觉得头疼,“你说他放着这么身边这么好的姑娘不要,偏偏就和着了魔似得……”

    崔嬷嬷眼皮子跳跳,当即劝道:“主子,既然人已经进府了,而且孩子都快落地了,您就接纳了吧……

    老奴冷眼瞧着王妃是个不错的,何况她那肚子和旁人七八个月的一样,真真儿喜人又让人担心的很,这怀着两个和怀一个可是不同的,不容马虎的啊……”

    崔嬷嬷说完,没听到老王妃说什么,心下一喜,再接再厉继续游说道:“京城这边,老奴也没听说有什么好的稳婆,不如您给江东写封信,让舅老爷将府里的接生姥姥给送来?”

    江东李氏到如今府中以老祖宗为中心,分东南西北四院居住在一起,可见家族之大,人丁兴旺。

    故而,一直养着一个世代相传的接生姥姥,自然不是外头普通的稳婆可比的。

    老王妃见崔嬷嬷眼巴巴的望着自己,顿时有些恼,“我那有主意有本事的儿子哪里信得着我这个恶毒母亲?”

    崔嬷嬷闻言,心下一喜,这是等着王爷低头呢。

    老王妃这性子啊,王爷的性子可不是随了老王妃,都是一样的倔强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这边,盛云昭被越忱宴安安稳稳的放在了床榻上,有些羞恼,“越忱宴你发什么疯?”

    越忱宴双手撑在她身子两侧,面对着她含怒的小脸儿,眸光幽邃,“那你和母妃说的什么?

    你还来者不拒?竟然还要将后院填满人?亏我怕你被欺负立即赶去,哪知竟听到你说出这种话,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?”

    他说话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,几乎与她鼻尖对鼻尖了,盛云昭微微往后仰了下,一时哭笑不得,被气的对他翻了个白眼,“你不会只听到这几句吧?”

    “你还想让我听什么?”越忱宴的确只听到这几句,可只这几句就将他的淡定给击溃了。

    他是真的爱她爱到了骨子里,虽不求她回应他同等的爱,可至少她也该有点领主意识。

    谁知,她竟轻而易举的说出给他塞人的话来……

    因为在乎,才更难受。

    越忱宴受伤的闭了下眼,不想将自己的狼狈让她看见。

    睁开眼,眸底恢复了平静,直起身便走。

    下一瞬,他的衣袖一紧。

    越忱宴垂眸,看见她细腻而秀美的手正捏着他的衣袖,仰脸望着自己,一汪清泉般的眸底含着缱绻的笑意,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她竟还能笑的出来!

    盛云昭侧坐了身子,将他往自己身边拉了下,随后抱住他的腰身。

    她的脸贴在他的腰腹上,“忱宴,我心里若没有你,又怎会处心积虑的嫁给你?就是因心中有你,所以,我才不会允许有人染指你半点。

    故而,母妃说我善妒犯了七出之条,拿这个来威胁我,我当然要回堵母妃啊,不然她就拿长者赐不可辞,将人给咱们送来了。”

    越忱宴听完,心中涌出的酸涩,疼痛等等所有负面的情绪一扫而空,顿时推开她些,退后一步单膝跪在地上。

    他那幽深的眸里波光潋滟,“阿昭,我愿意为你拼尽所有,甚至是性命都可以,只希望你不要轻易的推开我。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轻颤,眼眸里有未散的绝望还有恐惧,盛云昭的心头一瞬间滚烫起来,像是心跟着融化开来。

    原来成为别人如此重要的人,是如此的幸福。

    她有些动容的捧住他的脸,费力的凑近他,鼻尖对着他的鼻尖儿亲昵的蹭了蹭。

    转而,她的唇循着记忆,学着他的样子去轻啄他的唇,“忱宴忱宴,我好像从没告诉过你,我从未忘记过你。

    这几年来,我一直都在假装忘却了你,其实你的影子一直在我的脑海中,我虽欺骗了自己,可却骗不过我的心。

    今天在看到那什么通房丫头的时候,我才知道我竟那么的在乎你……”

    她的话还未说完,便被越忱宴堵在了喉咙里,他那一向如同裹了冰雪的眉目里,此时冰消雪融,仿佛化成了六月的暖融的水……

    其实他们都是那种内敛不善表达感情的人,也不懂如何去爱。

    他们像是蹒跚学步的孩童,经过一次次的跌跌撞撞下才绝地生花,历经千帆才修出正果。

    她不是不会委婉拒绝,也不是不会表面顺从的将人领回来。

    她既然进了这个家,那她以后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,将要长久的生活在一起。

    所以她要在开始的时候,她必须要表明自己的态度,她是个连个通房都容不下的,为的是杜绝以后出现类似的麻烦。

    因为珍惜,所以,她不会违心的再做无意义的任何考验。

    更不会给人染指她领地的半点机会。

    越忱宴站在盛云昭身后,双手探进她的衣襟里,手下白皙光滑的肌肤仿佛有了魔力,让他欲罢不能又让他整个人都燃烧起来。

    二人吻的缠绵忘我……

    盛云昭身上绯色衣衫也有些松散开来,里面那绯色的肚兜儿也有些摇摇欲坠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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