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当时被吓的已然六神无主了,更不争气的晕了过去,等第二天才醒来,随即便听说盛云昭被毒蛇咬了,别提多担心了。

    她收拾了一通,便去了香意看她。

    谁知扑了个空。

    等好不容易找到她这里,又扑了空。

    这一听说她回来了便赶紧过来。

    “早就没事了,公主不必记在心上,况且,说起来,公主是被我连累的……”

    云周公主却是摇了摇头,道:“有心算无心,可不管怎么说,也多亏了你,若不是你,我不知要被咬多少下,云昭,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,以后若谁敢再欺负你,你和我说。”

    盛云昭浅浅一笑,应了声好。

    可云周公主话锋一转却道:“你听说了吗?纪国公自尽了。”

    盛云昭心中惊讶,随即眯了眯眼眸,不由多想了些,难道是越忱宴的手笔?

    是夜,盛云昭正在和知春查看何氏送来的孩子衣物。

    知春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些东西,稀奇的不得了。

    正在这时,后窗传来两声不轻不重的敲击声。

    二人同时看去。

    盛云昭轻咳了声,道:“明天还要早起去香意,你先回去歇息吧,我一会儿便睡。”

    她猜测来的人多半是越忱宴。

    知春会心一笑,福身一礼,同时道:“奴婢多谢主子体恤,先回房歇息去了。”

    盛云昭老脸一红。

    还不等说些什么,知春已然掩唇退了出去,还体贴的给关上了房门。

    过来,敲她后窗的人就是越忱宴。

    他一身黑色暗色祥云符文劲装,衬得他身姿颀长。

    夜幕如墨,他双手环胸,透着慵懒的依靠在窗边,房里的灯光泄出些许,正好能让她看清他那张秀丽的脸。

    在夜幕的衬托下,他肌肤白皙如玉,眼眸如星辰璀璨。

    突然,男人凑近她,眸里含着星辉,“要不先让我进去?我可以给你随便看。”

    说完,从他喉间溢出一声低沉的笑……

    盛云昭顿时面颊发热,嗔怪的白了他一眼,却是让开了门口,直接向着桌子走去。

    越忱宴飘然进来,随即上前从她身后环住她的腰身。

    盛云昭心头怦然了下,身子微僵。

    他却毫无所觉的双手抚在她隆起的腹部,下颚抵在她的肩头,“这么晚还没睡下,是不是在等我?”

    他声音微微有些低哑,就在盛云昭的耳边,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,他说话的气息喷在她的耳朵里。

    盛云昭感觉仿佛有一股电流从耳朵里窜入,顿时双腿发软了下,整个人不由的靠在了他的身上。

    她偏开头,看向越忱宴,“谁在等你……”

    烛火跳跃,将她的小脸儿映的白嫩精致,她这般娇嗔模样落在越忱宴眼中,不由心头怦然而动。

    盛云昭被他今晚这撩拨的有些心慌意乱,连忙退出他的怀里,不假思索的道:“大晚上的你过来做什么?”

    越忱宴闻言眸光微暗了下,并未继续缠她。

    一股夜风从他进来的窗子扑了进来,将烛火压低了几分,越忱宴眼神微闪,“原本傍晚前收到几个消息,第一时间就想过来告诉你。

    看来,是我自作多情了,那我就不打扰你了,你歇息吧,告辞……”

    说着提步便向着窗口走去。

    下一瞬,衣袖一紧,越忱宴垂眸看去,黑色的衣袖上多了只如雨后新出的笋芽尖儿般的手指,黑和白的反差,衬得她手指细长秀丽。

    盛云昭有些讪讪的,“我的意思是忙了一天了应该休息……”

    然而,越忱宴的手附在她的手上,随之抽出自己的衣袖。

    什么也没说,提步向后窗口走去。

    盛云昭心下一沉,他生气了?

    这样的念头还未落下,越忱宴却关严了窗子,转过身来时,眸底含了笑了几分戏谑,缓缓的道:“原来护国夫人是在关心本王,本王这就放心了……”

    盛云昭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逗弄自己,白了他一眼,转身走到桌边,给他倒了杯水,问他道:“王爷可用过晚膳了?”

    越忱宴缓步过来坐在桌边,顺手接过她手里的水杯,抿了口,“还没顾上,等下回去用……”

    他怕来的太晚,扰她歇息,故而,打算先过来和她说说便走。

    盛云昭打量了一眼,见他眉心眼角带了些疲惫之色,不由有些不赞成的看了他一眼,“王爷稍候片刻。”

    说完,打算出去。

    越忱宴见此,心中一暖,立即上前拉住她的手,温和道:“少吃一顿也无妨的,我们说几句话,我就回了。”

    她挺着肚子,他怎么舍得她为他劳累。

    盛云昭拂开他的手,“很快的,我简单给你弄些,等下边吃边说。”

    说完,她提步往外走去。

    微雨巷这里平时便分外安静,到了夜里,灯光闪烁,却没有半点嘈杂,透着一股岁月静好。

    越忱宴跟了出来,突然生出一股向往,若是能与她这般过日子该多好,安静祥和。

    可于他们来说,这终究是奢望了。

    待他走到庖厨门口,看到的是她忙碌的身影,手脚麻利,动作娴熟,一看便是经常做。

    越忱宴眼神有些恍惚,想起又一次纪轩像是炫耀又像是不屑的道:“那女人唯一的优点也就是做饭好吃罢了。”

    他眸光渐深,他捧在手心里的人,他却如此践踏,简直该死!

    盛云昭似有所感的回头,对他温柔一笑,“你回房等着吧,一会儿就好。”

    看到她如花笑靥,越忱宴迈腿走了进来,“我帮你烧火。”

    盛云昭眼神里闪过微讶,活了两世,她也没见过一个男人进过庖厨。

    不,她连听说过都没有。

    而且,更何况是大楚威名赫赫的摄政王,恐怕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越忱宴进庖厨烧火这种事。

    两个人对视了一眼,忽然相视一笑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盛云昭只感觉心中说不出的温暖。

    这个男人,她要定了。

    因是晚上了,她做的很简单,只给他下了一碗面。

    雪白的面条上面两抹碧绿的青菜,还有一颗鸡蛋。

    在烛光下,色香味俱全,泛着诱人食欲大开的光泽。

    秋夜里,热气腾腾的雾气模糊了男人的脸,盛云昭见他没有立即动筷,不由道:“趁热吃,等下面黏糊了。”

    越忱宴拿起筷子,先是吃了口。

    面条爽滑,味道极佳。

    越忱宴也是第一次吃她做的吃食,着实没有料到她的厨艺如此之好。

    一碗面,被他吃得分外满足,额头竟沁出汗来。

    盛云昭见他连汤都喝了,心中感觉到一种满足来。

    她见他放下了筷子,也不着急收拾。

    越忱宴擦拭了下嘴角这才道:“想必你已经知道了纪国公自尽于书房一事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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