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捂着左手断臂的徐清，脸色苍白无比，嘴唇都是干燥起皮了。
“嘶……”
断臂处剧烈的疼痛，令得徐清深吸了口凉气。
他猛地将怨毒的目光移向正甩去剑身上血水的牧云。
要不是这护体神符，他今天这条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。
虽说捡回一条命，但徐清却失去一条胳膊。
这让徐清的脸色阴沉不已，以如今的情况而言，没有金蟾的他。
并不是牧云的对手。
想到这的徐清，猛地一咬牙，怒喝道：“今晚的断臂之仇，我徐清记下了！”
话音刚落，那徐清猛地将悬浮在草丛中的一青色小旗帜收在手里，然后直接蹿入湖水中。
随着那青色小旗帜被收走，笼罩在这附近的透明能量壁立马消失了。
眼见那徐清蹿入水中要逃走，牧云当即要去追上这徐清，将他彻底击杀。
以绝后患！
虽说他那护体宝物有些难缠，但牧云相信只要再给他两次机会，他便能将那护体宝物给摧毁。
放虎归山，可不是牧云的风格。
“夏竹，你在船上等我，我去去就回！”
牧云朝一旁的武夏竹嘱咐了一句，立马蹿入湖水当中，朝徐清离去的方向追去。
一落入水中的牧云，立马开始感知徐清的气息，但蓦然间，他的脸色微变。
“气息消失了！”
这徐清的护体法宝，竟然还能掩盖气息，这下子即使牧云想要追上去。
一时之间也有些无奈了。
而且，不知为何，他身体忽然有些沉重，虽说不像上次击杀鬼佬等人之后，那等疲惫。
但这异状再次发生，让牧云顿感不解。
这是？
就在牧云疑惑间，忽然，他目光瞥向湖底的方向，那里有一道青色的光芒微微闪烁着。
牧云略微迟疑一下，便是朝那发光的地方游了过去。
拨开湖底的杂草，牧云发现赫然是那徐清断臂。
那幽幽的青色光芒，就在那断臂轻握的拳头中。
牧云目光注视着，眸光微微闪动几下。
他掰开那拳头，发现那断臂的手掌心中，静静躺着一只金蟾。
牧云拾起那金蟾，放在眼前端详着，如此近距离下，那股让他忌惮的气息更加强烈。
“这里面蕴含着一道阳元境剑修的剑意！”
就在牧云疑惑间，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灵芷儿寡淡的声音。
一听到这久违的声音，牧云须臾间惊住了，旋即脸上露出狂喜的神色。
“灵芷儿！”
牧云惊呼出声，然后心神急忙隐入剑葬空间。
剑葬空间。
九把擎天巨石剑的铁索上，有道白衣倩影正侧躺其上，牧云一进来便是看到了。
“现在怎么样了，灵芷儿！”
“无碍了！”
“话说你那时候，怎么突然要沉睡啊！”牧云很是疑惑的问道。
当时在玄都府的时候，灵芷儿突然跟他说要沉睡，他都来不及问清楚。
后者就没了动静。
“刚被你唤醒不久，灵魂力量有些不稳定，需要凝练一下灵体！”
灵芷儿微闭着眼眸，淡淡的说道。
“凝练灵体？”牧云微怔。
“我现在便是灵体的状态！”灵芷儿依旧双手枕在脑后，眼眸微闭。
“原来如此！”牧云明白的点了点头，知道灵芷儿没事，他也就放心了。
“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，在我沉睡的时候，你竟然触发破境了！”
“破境？”
牧云惊疑出声，“灵芷儿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？”
灵芷儿平淡道：“你仔细感觉下这剑葬空间有何不同，然后在内视下剑心丹田！”
闻言，牧云带着疑惑的心情，仔细感知了下这剑葬空间，还有内视剑心丹田。
片刻未到，牧云猛地惊讶道：“这是怎么回事！”
他发现这剑葬空间有一股熟悉的力量，那是当初对诀鬼佬时，那源源不断的力量。
而剑心丹田迷你型的无极剑，那剑身上有着极淡的金色光芒隐现。
这在之前可从未有过。
观察到这的牧云，立马便是将目光望向铁索上的灵芷儿，疑问道：“这就是你说的破境，那这破境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这是以剑心为丹田独有的异象，只有你达到辟元境才会触发！”
灵芷儿略微侧头望向牧云，面色清冷，“所谓的破境，就是突破原有的武道境界束缚！”
“突破原有的武道境界束缚？”牧云愣住。
灵芷儿继续解释道：“在武道境界中，辟元境之后便是阳元境了！”
说到这，灵芷儿坐起身子来，“但拥有剑心丹田的你，一旦触发破境，修为将达到伪阳元境的境界！”
“伪阳元境的境界，刚好是位于辟元境与阳元境之间！”
“这就是我说的突破原有武道境界束缚！”
闻言，牧云一副醍醐灌顶的感觉，震惊道：“原来如此，难怪破境后，他能够感觉到源源不断的力量，再涌入他的体内！”
灵芷儿轻声道:“此境界的你，也能够施展剑意，虽说比不了阳元境界货真价实的剑意！”
“但你这伪剑意，已够你在阳元境中期以下横行了！”
“我明白了！”
牧云惊呼出声，难怪当时破境之后，在击杀阳元境初境的鬼佬时，会特别的轻松。
甚至有种碾压的感觉。
“而且领悟破境的你，对你未来冲击阳元境界，领悟真正的剑意，有着很大的裨益！”
“那可真是太好了！”牧云喜道。
剑宗的剑意本就很难突破，很多剑道修行者绝大部分都是止步于此。
有些剑道修行者，甚至穷极一生也没法领悟剑意，突破不到阳元境的剑修境界。
这其中就可以想象，剑道，要想突破到阳元境的境界，是何其艰难。
但是，一但突破到阳元境的境界，那就是真正踏入剑道强者的行列。
“话说你是怎么破境的！”灵芷儿忽然问道。
就这简单的一句话，可是将处于无比惊喜与兴奋中的牧云给问住了。
牧云突然想到，他还没搞清楚，自己这破境的力量是怎么触发的。
很是尴尬啊！
“具体的……”牧云有些吞吐的讪笑道：“我也不是很清楚。”
“你在好好回忆下破境之前，你做些了些什么！”灵芷儿提醒了一下。
“做了些什么？”
闻言，牧云仔细回想着两次破境，第一次破境时，并无其他的异常……
但是当时对要杀武夏竹姐弟的落莲，他有着极其浓烈的杀意。
也就在那时……
他的身体便是涌入那股源源不断的力量，还有脑袋中出现剑招的信息。
难道……
想到这里的牧云，似乎明白了些什么。
难道跟他的意念，有着强烈的关系？
为了印证是不是这样，再细想到今晚与徐清交战时的破境。
当时见这徐清拿出这金蟾。
那里面有一股让他感到危险的气息。
要是此刻不能将徐清击杀的话，他跟武夏竹就会有危险。
当时，他也是涌起强烈的杀意。
思及此的牧云猛地豁然开朗，忍不住脱口而出，“每次破境的时候，我都是有着不畏死亡的决心，以及强烈的杀意！”
“不畏死亡的决心与强烈的杀意！”灵芷儿嘴中呢喃着，有些意外的说道:“没想到你的伪剑意，竟然是以杀证道的杀伐剑意！”
“杀伐剑意！”
牧云诧异一声，旋即笑呵呵道：“那我这个剑意怎么样？”
“算强还是弱？”
“剑意并无强弱，而在于剑道修行者本身。”灵芷儿淡淡一道。
说到这里的灵芷儿，突然之间出现在牧云的身前，“不过你这杀伐剑意，会随着你以杀证道而成长，算是比较特殊的剑意！”
闻言，牧云的脸上立马涌现狂喜的神色。
就在牧云狂喜兴奋的时候，灵芷儿忽然摆手道：“提醒你一句，这破境，没有到关键时刻，你千万不要动用！”
“破境之后，随着你战斗强度，你会陷入不同时间的虚弱期！”
“战斗强度？”
“不同的虚弱期！”
牧云愣住，原来两次破境之后的不适感，就是虚弱期。
而之所以击杀鬼佬等人，身体就跟灌了铅水一般沉重，甚至都昏睡了两天两夜。
是因为第一次的破境，战斗时间跨度长，而且很剧烈。
而这一次斩去徐清一只手臂，战斗时间很快，虽有沉重感，但却没有昏睡过去。
原来是这样啊。
牧云心中的疑团，被灵芷儿解释开了，顿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。
“顺便说一句，破境时候的你，剑心丹田的无极剑，可没法恢复你的身体！”
“清楚了吗？”
听到这，牧云点了点头，也就是说，破境之后，他如果受伤。
便无法像往常一样，被金色丝线恢复身体。
换句话说，破境的他，能速战速决就速战速决，否则一但受伤的他。
那情况就很糟糕了。
不过这破境虽有两个副作用，但比起破境所带来的好处，简直可以忽略了。
起码对于他这辟元境中期的剑修而言，这破境简直是张出奇制胜的绝妙底牌啊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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